元气满满的瑞幸咖啡：对资本市场需时刻保持敬畏之心

事件详情：2020年4月2日晚，瑞幸咖啡发布公告称初步调查发现，审计2019年年报发现从第二季度到第四季度，公司首席运营官刘剑等涉嫌伪造了高达22亿元的交易。公告一出，资本市场哗然。瞬间，引发资本市场风波，瑞幸股价雪崩。盘前暴跌超84%，盘中六次熔断，最终以大跌75.57%、股价报6.40美元黯然收场，市值蒸发约48亿美元(约人民币340.5亿元)。这家从诞生到上市以来就备受争议的公司，制造了中概股发展史上最大丑闻。

瑞幸咖啡：天眼查数据显示，瑞幸咖啡的运营主体为瑞幸咖啡(北京)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10月，注册资本5000万美元，法定代表人为朱志彬，公司经营范围包括餐饮服务;销售食品;出版物零售;零售药品;销售工艺品;餐饮管理等，该公司由瑞幸咖啡(香港)有限公司全资持股。2018年1月1日，瑞幸咖啡试运行。很多人第一次接触这个品牌，往往是从朋友圈里刷屏的“邀请好友，各自得一杯”开始，从诞生那天起，瑞幸咖啡通过大额补贴消费者和疯狂开店的手法，迅速壮大，经过1年多的高速发展，瑞幸咖啡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咖啡帝国。2020年1月8日，瑞幸咖啡在发布会上，对外公布直营门店数达到4507家，已成为中国最大的咖啡连锁品牌。同时，累计交易客户数也已超过4000万。市值一度超百亿美元。

瑞幸咖啡COO刘剑

但是，长期以来，业内对瑞幸一直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认为瑞幸是新零售咖啡的破局者，而另一种则认为瑞幸就是烧钱，没有未来。虽然双方争执不断，但很少有人去考虑过瑞幸业绩的真实度，直到2020年1月31日，著名的沽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 Research)称收到了一份关于瑞幸咖啡的匿名报告，并认为报告内容属实，在官方推特上发布了这份做空报告。在这份长达89页的关于瑞幸咖啡的匿名沽空报告中，通过雇佣了92个全职和1418个兼职的调研员，对瑞幸咖啡4000多家门店中的981家进行统计，指责瑞幸咖啡业务数据造假和商业模式存在固有缺陷。其中一个细节是，沽空报告显示，最终收集到2.5万多张小票以及1万多小时的录像，而根据这些记录，报告认为瑞幸的实际订单数少于公布数据，指责瑞幸咖啡的平均每店业务在2019年三季度虚增了69%，四季度虚增了88%。同时，报告认为瑞幸咖啡存在夸大广告支出，并将夸大的广告费用于粉饰收入和店面利润，从而将门店损失隐藏在门店层面以下，并认为瑞幸的商业模式存在固有缺陷，指责瑞幸的客户对价格高度敏感，慷慨的价格推广是留住他们的动力;瑞幸试图降低折扣水平(即提高有效价格)，同时增加同店销售额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显然，这是一个杀伤力极强的深水炸弹，受上述做空报告影响，瑞幸咖啡彼时盘中一度大跌超过26%，但在2月3日，在美股市场游刃有余的瑞幸咖啡对这一沽空报告的指控进行了全盘否认，并逐条批驳，很快就把跌幅扯平，第二天收盘大涨15.6%。但是多米诺的骨牌已经开始倒下。浑水再度在Twitter上发布了一份来自尘光研究的报告，报告称瑞幸咖啡存在财务造假和业务数据造假，瑞幸咖啡再次股价下跌，瑞幸咖啡的国际投资机构投资人可能发现了其中“猫腻”，遂导致公司提请内部调查。

事件各方相继表态：

瑞幸咖啡：瑞幸目前已经解雇了刘健以及涉嫌不当行为的此类雇员，也中止了涉及虚假交易的合同跟交易，公司将采取所有适当措施，包括针对不当行为个人的法律诉讼。4月3日，受财务造假事件影响，瑞幸咖啡订单激增，出现挤兑式消费，APP“luckin coffee”甚至一度崩溃。而瑞幸咖啡董事长陆正耀及CMO杨飞在各自朋友圈发声，称要“元气满满”。瑞幸咖啡公关负责人表示，目前由于监管要求，瑞幸方面不做任何答复。公司总部有不少员工来上班，目前看起来公司运营正常。目前，调查仍在进行中，瑞幸咖啡将继续评估之前公布的财务数据和其他可能的调整。瑞幸咖啡将在适当时候发布有关内部调查的更多信息，并致力于采取适当措施改善公司的内部控制。

中金公司：1月31日，浑水(Muddy Waters Research)称收到关于瑞幸咖啡的匿名沽空报告，并认为报告内容属实。2月，中金公司发表研究报告力挺瑞幸咖啡，称此前浑水收到的沽空报告调研数据代表性不足，缺乏有效证据。4月3日，中金公司对瑞幸咖啡(LK.US)财务造假回应：已关注到此事，会密切留意。

中国证监会：高度关注瑞幸财务造假。针对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中国证监会日前发布声明表示，高度关注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对该公司财务造假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声明中称，不管在何地上市，上市公司都应当严格遵守相关市场的法律和规则，真实准确完整地履行信息披露义务。中国证监会将按照国际证券监管合作的有关安排，依法对相关情况进行核查，坚决打击证券欺诈行为，切实保护投资者权益。

安永：回应瑞幸造假，在对瑞幸年报审计中发现其虚假交易。瑞幸咖啡于2019年5月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安永对公司自2017年6月16日(公司成立日)至2017年12月31日期间以及2018年度的财务报告进行了审计，并出具了审计报告。在对公司2019年年度财务报告进行审计工作的过程中，安永发现公司部分管理人员在2019年第二季度至第四季度通过虚假交易虚增了公司相关期间的收入、成本及费用。安永就此发现向公司审计委员会作出了汇报。公司董事会因此决定成立特别委员会负责相关内部调查。目前公司的2019年度审计工作尚在进行中。基于客户保密原则，安永不会作出其他回应。

普华永道：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据了解，瑞幸咖啡首席财务官兼首席战略官Reinout Schakel曾任职于普华永道，普华永道相关负责人表示，普华永道并没有参与过瑞幸咖啡IPO的任何过程，并且与瑞幸公司没有任何接触，“他们很明显是我们竞争对手的客户”。

专业人士谴责：这起事件性质很严重，对未来赴海外上市的企业都会有影响

根据美国《1934年证券交易法》的一般性反欺诈条款，即10b-5规则，基于对上市公司披露信息之信赖买入股票的投资者，可以对股票发行人提出民事诉讼。同时，对实施业务造假的责任人，也有相应的刑事责任予以制裁。业内人士称，针对公司或个人违反证券法的行为，SEC的民事处罚标准非常严苛，重者可能会被累计处罚至数百亿美元。此外，为了能够对投资者进行救济，美国《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设立了公平基金制度，可以将美国监管者对实施业务造假者进行的罚款、没收和刑事罚金纳入公平基金中，用于赔偿投资者。投资人只要能够证明曾经投资瑞幸咖啡，且因为造假行为蒙受损失，比如股价暴跌，都可以以商业欺诈的名义进行诉讼，最终的结果可能会让公司的主要造假负责人承担刑事责任或是进行巨额的财物赔偿。实际上，瑞幸咖啡被做空后，3月25日，已有美国多家律师事务所发布声明提醒投资者，有关瑞幸咖啡的集体诉讼即将到最后提交期限。包括加州的GPM律所、 Schall律所，纽约州的Gross律所、Faruqi律所、Rosen律所和Pomerantz在内的多家律所表示，在2019年11月13日至2020年1月31日间购买过瑞幸咖啡股票的投资者如果试图追回损失，可以与律所联系，首席原告截止日期为2020年4月13日。

对于瑞幸而言，如果说之前投资者的态度是不容乐观，那么现在可能就是极度悲观。从美股历史上相关的案例可以看到，美国SEC对于财务造假处罚相当严厉，不乏因此而导致公司破产，高管多达20年以上的监禁。而在这之前，瑞幸已经处于集体诉讼的悲观局面，造假事件被曝之后，将会面对更多的“讨伐者”。瑞幸则会因此信誉丧失，故事告终，自然也就再也没有融资这回事，对于还在亏损的瑞幸来说，迎面而来的便是退市、破产。与投资者直接相关的是股价暴跌甚至退市引发的资产损失。而且，瑞幸也给在美上市和准备赴美上市的中概股蒙上了阴影，财务造假带来的信誉问题，将伴随中概股很长一段时间。

瑞幸造假，受伤还有在美上市中概股，以及计划赴美上市的企业。此次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不仅仅是中国，在美国也引起了轩然大波，从瑞幸到整个中概股的声誉都会大打折扣。另外，计划赴美上市的企业或面临较大的影响。德勤中国华南区主管合伙人兼全国上市业务组联席主管合伙人欧振兴对全景网表示，赴美上市中国企业数量预计会减少。瑞幸的凉拌不仅仅关乎瑞幸本身，它还有一个重要身份叫做“中概股”。它在美国股市，一定程度上代表中国，因此，瑞幸的造假，会破坏海外资本对中国公司的整体信任，进而对中国公司的治理水平和诚信度产生怀疑。美国资本市场本已对在美上市中国企业信誉抱有怀疑态度，美国政府也对中国企业利用美国资本市场持负面态度。未来中概股赴美上市，可能会被进行更严格的审计与刑事责任连带制度讨论。瑞幸此次造假事件对未来中国企业继续赴美上市，甚至对当前敏感的中美两国关系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诚者天之道"，对资本市场需时刻保持敬畏之心

熠观咨询认为："诚者天之道"，只有遵循诚信守则的企业才能生存长久。瑞幸曾经以疯狂扩张、明星代言和迅速上市成为了商业领域的一大奇迹，然而，很反常的事必有其反常的逻辑。瑞幸的丑闻或许会给薅羊毛商业一个沉重的教训 ，凸显长期主义的迷人之处。最后我们认为，除了资本市场之外，只要是市场，都应该要有敬畏之心。企业只有敬畏资本市场 才有机会持续发展。我们始终坚信，虽然现在中概股市场短期有不利影响，但春天不会太远，能不能在这个时候坚持下来就要看我们到底对市场有没有信心。我们要始终怀有对资本市场敬畏之心，一步一个脚印、手挽手一起向前看。

熠观咨询将持续关注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的最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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